sunsun

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心之所向,情之所往。

夏杨花开

     (7)
       夏夏一进入学习状态整个人都不一样了,专注地看题,笔尖快速移动。中间欧阳杨有来让她去洗漱一下,夏夏正在解题只回答:“谢谢,再等等。”于是欧阳杨只是告诉她洗漱用品已经准备好了,等会儿自己用。“哎呀,怎么就是算不出来呢?”夏夏挠挠头,有点恼火。看着占据了整张草稿纸的解答过程,可就是无法得出答案。那个椭圆,不就应该这样解吗?夏夏想了想,要不要去问问欧阳杨,他已经是大学生了,应该解得出来。不对,夏夏应该担心的是会不会被他嘲笑才对。
       最终,在把计算过程又细看了一遍并且依然解不出来后,看看钟,九点二十,夏夏鼓起勇气,拿起作业本,来到欧阳杨房门前,轻叩两下:“欧阳兄你睡了吗?”十秒后,房门打开,欧阳杨还穿着那件汗衫,手搭在门框上,眼神迷离:“有事吗?”夏夏把作业本打开遮住自己的脸:“我有题目不会写,想问问你,可以吗?”“这样啊,我看看,这道题吗?”欧阳杨指着那道困扰着夏夏的题。欧阳杨一边读题一边走到茶几边,坐下,拿起笔开始算题。夏夏凑过去瞧瞧,与自己的解题方式相似,但他将条件带入韦达定理,简化了运算,一长串的数字,字母化简。“这样啊,我把题目想复杂了。”夏夏挠了挠头,怪不好意思的。“挺简单的题,只是做题时,尤其是解析几何,不可能永远只是一个套路,可能有时行得通,有时却会复杂运算,一些条件放在前面要合理使用。”欧阳杨这样说像极了老师。夏夏努力地点了点头,说:“谢谢,欧阳……哥哥,杨杨哥哥。”欧阳杨忽然笑了:“现在愿意叫哥哥了吗?”夏夏“嗯”了一声,看着欧阳杨,发现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对,只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。“有点烫,发烧了吗?是因为淋雨吗?”夏夏皱了皱眉,喃喃道。“没事,我已经吃了药了,准备睡了,这不被你叫起来了。”欧阳杨耸耸肩,如是说着。夏夏红了脸:“不好意思,我没想那么多。”欧阳杨笑着:“都说没事啦。”
      (8)
       顾夏夏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额头还和欧阳杨的额头贴在一起,于是后退一小步。“真对不起,你不舒服还让你起来给我讲题。”夏夏的两只手交织在一起,有点无措。欧阳杨看她这幅模样,只是笑了笑:“多大点事,不用太在意,讲解题目的精力我还是有的。不过,作为感谢,你做明天的早饭,怎么样?”夏夏很开心地答应:“好,当是感谢,还有赔罪了。现在,快去休息。”夏夏拉起欧阳杨,把他推回房间,关上门。欧阳杨又把门打开一条缝,说了声:“你做的饭可以吃吧?”夏夏嘟了嘟嘴:“可以吃啦,快去休息。”
        夏夏回到房间,继续攻克自己的作业。完成笔头作业,又要背书。“《长恨歌》,唐,白居易。 汉皇重色思倾国,御宇多年求不得。杨家有女初长成,养在深闺无人识。天生丽质难自弃,一朝选在君王侧。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宫粉黛无颜色。春寒赐浴华清池,温泉水滑洗凝脂。侍儿扶起娇无力,始是新承恩泽时。云鬓花颜金步摇,芙蓉帐暖度春宵。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。承欢侍宴无闲暇,春从春游夜专夜。后宫佳丽三千人,三千宠爱在一身。金屋妆成娇侍夜,玉楼宴罢醉和春。姊妹弟兄皆列土,可怜光彩生门户。遂令天下父母心,不重生男重生女。骊宫高处入青云,仙乐风飘处处闻。缓歌慢舞凝丝竹,尽日君王看不足。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《霓裳羽衣曲》。九重城阙烟尘生,千乘万骑西南行。翠华摇摇行复止,西出都门百余里。六军不发无奈何,宛转娥眉马前死,花钿委地无人收,翠翘金雀玉搔头。君王掩面救不得,回看血泪相和流。黄埃散漫风萧索,云栈萦纡登剑阁。峨嵋山下少人行,旌旗无光日色薄。蜀江水碧蜀山青,圣主朝朝暮暮情。行宫见月伤心色,夜雨闻铃肠断声。天旋地转回龙驭,到此踌躇不能去。马嵬坡下泥土中,不见玉颜空死处。君臣相顾尽沾衣,东望都门信马归。归来池苑皆依旧,太液芙蓉未央柳。芙蓉如面柳如眉,对此如何不泪垂。春风桃李花开夜,秋雨梧桐叶落时。西宫南内多秋草,落叶满阶红不扫。梨园弟子白发新,椒房阿监青娥老。夕殿萤飞思悄然,孤灯挑尽未成眠。迟迟钟鼓初长夜,耿耿星河欲曙天。鸳鸯瓦冷霜华重,翡翠衾寒谁与共?悠悠生死别经年,魂魄不曾来入梦。临邛道士鸿都客,能以精诚致魂魄。为感君王辗转思,遂教方士殷勤觅。排空驭气奔如电,升天入地求之遍。上穷碧落下黄泉,两处茫茫皆不见。忽闻海上有仙山,山在虚无缥缈间。楼阁玲珑五云起,其中绰约多仙子。中有一人字太真,雪肤花貌参差是。金阙西厢叩玉扃,转教小玉报双成。闻到汉家天子使,九华帐里梦魂惊。揽衣推枕起徘徊,珠箔银屏逦迤开。云髻半偏新睡觉,花冠不整下堂来。风吹仙袂飘摇举,犹似霓裳羽衣舞。玉容寂寞泪阑干,梨花一枝春带雨。含情凝睇谢君王,一别音容两渺茫。昭阳殿里恩爱绝,蓬莱宫中日月长。回头下望人寰处,不见长安见尘雾。唯将旧物表深情,钿合金钗寄将去。钗留一股合一扇,钗擘黄金合分钿。但教心似金钿坚,天上人间会相见。临别殷勤重寄词,词中有誓两心知。七月七日长生殿,夜半无人私语时。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恨绵绵无绝期。”这首诗夏夏背了一个多星期,才可完整背下,明天要默写,可得好好抓紧。
       终于完成了作业,夏夏伸了个懒腰,去卫生间洗漱。牙刷,牙杯,毛巾,都是新的,夏夏觉得很温暖。洗漱完毕,夏夏又忽然想起欧阳杨,不自觉地走向他的房间。“他有没有好点了呢?”夏夏自言自语道。轻轻打开门,屋里亮着一盏小灯,很温馨的感觉。夏夏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床前,半蹲下来,伸出左手探探他的温度,又和自己比对了一下。“烧已经退了,没事了。”夏夏似是在和自己说,又像是在对欧阳杨说。此时的欧阳杨,还在沉睡着,身上盖着一条单被。夏夏尽量轻地将他的手塞回被窝,准备离开,又忽然想到了什么,走到厨房,泡了一杯淡盐水,放在欧阳杨的床头,轻声地说:“生病记得多喝水。”欧阳杨像是听到了,有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,伸出手摸杯子,夏夏急忙把杯子递过去,待他喝下半杯水后,帮他盖好被子,才回了房间。
       这里似乎给了夏夏一种安全感,她才躺在床上,盖好被子没一会儿,就进入了梦乡。雨夜,也没有那么让人恼了。
       (9)
       当欧阳杨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,望望床头的闹钟:06:01。唉,即使生着病,生物钟还是那么准。晃了晃自己还有些发昏的脑袋,欧阳杨走出房间。刚刚还在担心顾夏夏会不会睡过头,没有做早餐,毕竟现在的高中生学业可紧张着呢,每日睡眠时间根本不够,当看到餐桌上的东西时,就打消了这个想法。餐桌上,一大碗白粥,一只白盘盛了两个荷包蛋,一撮肉松,一只碟子里装着半碟萝卜干,半碟咸菜,这顿早餐,走的简约风。当欧阳杨的视线搜寻着夏夏的位置时,愣住了:沙发上的这位同学,是在劈叉吗?一边劈叉一边背书吗?
      夏夏见欧阳杨起来了,放下手中的英语单词表,站起身:“那个,杨杨哥,早饭做好了,你现在吃,还是过会儿吃?”欧阳杨走到桌旁,用勺子盛起一勺粥:“现在就想吃。”说完就要将粥往嘴里送,夏夏问道:“你刷好牙了吗?”“额,我忘了,马上去。”欧阳杨放下勺子,跑去卫生间洗漱。哪里还有生病的人的样子。
        终于坐在餐桌旁的欧阳杨正准备吃,夏夏在厨房叫他:“杨杨哥,你来一下。”欧阳杨走到厨房,看到夏夏拿着一根筷子,筷子上粘着白花花的盐。“什么事?”欧阳杨问。“你的喉咙应该痛吧,把盐送到舌根,有消炎作用。”夏夏面无表情地答道。欧阳杨可能还没睡醒,就照做了,然后,一阵干呕,难过得要命。“顾夏夏,你这是谋杀,”欧阳杨很不开心,转念一想,“不过好像是我自己要做的,算自杀。”夏夏也不理他,自顾自的往外走去。“咦,这孩子,是怎么了?有点不对劲呀。咳咳。”欧阳杨人还没有缓过来,又在担心夏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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